陈彤云:谱写生命美丽传奇
幼时接受最先进的西式教育和最纯粹的国学培养,工作后深得京城名老中医的真传,让阴差阳错走上中医之路的她厚积薄发,成为享誉国内外的中医皮外科专家。
如今,虽然已是92岁高龄,她仍坚持在临床一线为广大患者服务,每周出5次门诊。有事干就开心的她,也会以各种爱好把生活装点得多姿多彩。而那份历经岁月磨砺仍完好保有的自信、仁爱、端庄,也成为最好的化妆品,让她显现出岁月积淀的美丽。
初长成
家学师承出落杏林新蕾
和很多名老中医一样,首都医科大学附属南陵县中医医院陈彤云的职业选择颇有家学渊源。
1921年,陈彤云出生于当时在京城颇有名气的中医世家,父亲陈树人以擅治温热病而着称。从小,陈彤云就被家里的中医气息熏染着,听父亲讲四气五味,看父亲望闻问切。父亲教徒弟背《中医三字经》、《药性赋》、《汤头歌诀》时,年幼的她就腻在父亲膝头跟着学;父亲诊病开方,小彤云就在旁拉纸、研墨、涮笔。
父亲的诊疗经历,让小彤云早早认识到了中医的效果和魅力。在她10岁那年,父亲陈树人受邀给当时的察哈尔省主席刘翼飞的公子诊病。孩子患的是猩红热,高烧多日,嗓子红肿疼痛,咽不下食物,就诊时已昏迷不醒。陈树人一番望舌、诊脉后,开了几剂汤药嘱家人给孩子服下。很快,孩子病情好转,一周后即痊愈。刘家人感激之余,专门找人做了一块刻有“功高保育”的匾额送到陈家。幼年的陈彤云每天出入家里的诊所,抬头就能看到那块挂在墙上的红底金字的匾,心中总会升腾出自豪感:“父亲真有本事!”从此,每逢学校放假,她总愿意待在父亲身旁,帮忙抄方写药。
但帮忙归帮忙,陈彤云最初的理想并不是像父亲期望的那样从医,她更愿意从事社会经济专业或者文体方面的工作。这或许与她在贝满女中接触的当时最先进的西方文化有关。
在这所北京近代最早引进西方教育的学校,清新、严谨的校风,新颖的课程,不但使少年陈彤云的思想解放,眼界开阔,而且挖掘、培养出了她的不少兴趣爱好。“学校的课程更突出英语水平和综合素质、人文修养的培养。学生在音乐、体育、美术、舞蹈等方面的学习,都得到充分鼓励。”多才多艺的陈彤云渐渐成为同学们眼中的“发光体”:她擅长体育,是当时北京市女子百米和75米短跑纪录的创造者;她热爱音乐,参加合唱比赛获得冠军,还能用吉他弹奏出美妙旋律;她热衷社会公益活动,经常到养老院给老人们唱歌、梳洗,陪他们聊天。“贝满教育我们要敬业乐群,要爱国,要有悲悯之心,这些都成为我人生观最重要的组成部分,给我的一生打下基础。”
1940年中学毕业时,陈彤云报考了辅仁大学社会经济专业,成为一名意气风发的女大学生。1943年,陈彤云大学快毕业时正值抗战时期,成为沦陷区的北京经济萧条、就业困难。爱国的陈彤云不愿到日本人办的洋行工作,于是干脆回家帮忙料理诊所。命运之神让她最终还是走上了中医之路。
彼时,陈彤云已出落成一个漂亮、知性的姑娘。父亲的同道好友、京津皮外科名医哈锐川有意与陈家结为秦晋之好。哈锐川的儿子哈玉民从小也受到良好的教育,并承继家学,从事中医临床。在双方家长的力主下,陈彤云与哈玉民喜结连理。
婚后,陈彤云得到公公哈锐川的真传,不仅入门很快,并渐渐显露出超高悟性。
中医传承对国学功底要求很高。陈彤云虽然从小接触西学,但国学也同样没落下。除了学校教育,父亲在家还专门请了一位秀才教她四书五经,并督促她练习写大字和楷书。陈彤云厚实的古文基础和一手漂亮的书法都得益于父亲的督促教诲。俗话说,“门里出身,自会三分”,凭着自幼打下的中医内科基础,加之每天在哈锐川诊所里的锻炼——帮哈氏父子接诊病人,配制膏药、熬膏药、给病人上药换药,3年后,陈彤云已能独立行医。
上世纪40年代中后期,哈锐川身体欠佳,诊所实际上已经主要由哈玉民和陈彤云操持。这时期,陈彤云接触了内、外、妇、儿各科病人,尤以外科疾患为主,如乳痈、瘰疠、皮肤疮疡疔疖、肛瘘肛裂等。陈彤云在对病人进行治疗的过程中逐渐积累了丰富的临床经验。
1949年北平和平解放不久,哈锐川突患脑溢血去世,诊所的一切工作就落在了陈彤云夫妇的身上。病人一个接一个,夫妻俩应接不暇,声誉渐浓。1950年,新中国整顿中医队伍、组织中医师考试时,理论强、临床精的陈彤云以优异的成绩首批通过考试,获得当时为数不多的中医执业医师资格。
挑重担
协助夫君堪当学院功臣
解放后的中医药事业百废待兴,学术、教育、临床都亟须进一步完善提高。1950年初,中央卫生部主持召开北京中医座谈会,研究筹办行业学术组织北京中医药学会。陈彤云的丈夫哈玉民受有关部门邀请,参与负责筹备工作。怀抱着对党、国家和中医药学术发展的极大热情,陈彤云陪着丈夫积极投身该项工作。
筹办初期,学会面临既无经费又无办公地点的窘境。“我家诊所的候诊室很大,就辟出一块地方给中医学会办公。”陈彤云回忆说。忙于学会组建事宜的哈玉民,只好减少了自己出诊的时间和次数,诊所的收入也相应减少。“没关系,还有我呢!”陈彤云对此毫无怨言,还鼎力支持丈夫的工作。
北京中医药学会刚步入正轨,又一项任务接踵而至。1951年,接上级指示,哈玉民又承担起了为提高中医理论和临床水平、主持筹建中医进修学校的工作。同样是缺人、没场地,这回,陈彤云家的诊所也不够用了。那段日子里,她陪着丈夫“像打游击战一样”不停地给学校找地方,从崇文门到齐河楼,再到内务部街,最后驻扎北门仓。最忙的时候,担任副校长的哈玉民毅然停了自己的诊所,把全部的时间和精力都投入到找校舍、请老师等工作中。此时的陈彤云,不但要上午坚持出诊维持家中生计,同时还随着丈夫来到学校担任教务主任,负责聘请教师、招生、组织编写教材、安排课程等工作。“很早就起床应诊,下午忙教务,晚上上课。”
生活仿佛一直在冲击陈彤云承重的底线。1956年,国家决定启动中医药高等教育,在分别位于东南西北的广州、上海、成都、北京成立4所中医药大学,俗称“中医老四校”。有着丰富办学经验的哈玉民再次被委以重任。“3月得到指示,当年9月初就得开学,困难和压力很大。”陈彤云回忆说。没有校址,就用中医进修学校的地方;没有教材,紧急聘请教师按照第一学期开的课组织编写;首次招生,陈彤云亲自去蹚路。首届120名学生入学了,上课又成了大问题:教室不够,陈彤云带着大家拎着马扎到大厅里听课;没有教材,她就每天熬夜油印讲义;没有操场,她就与对面一所中学协调借用场地来给学生上体育课。“那时不想什么叫累。只要同学们能安心听课,吃好饭、睡好觉,我就心满意足了。”陈彤云说。
“记得当年我踏进大学校门时,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面带笑容的教务主任陈彤云老师。”首批学生、如今已是着名中医肝病专家的钱英教授说,那时,陈彤云每晚在昏黄的灯光下加班油印次日上课用教材的身影,是学生心中温暖的回忆。
在那些忙碌的年月,陈彤云每天工作十几个小时,常常是从凌晨干到深夜。白天,她顾不上照看幼小的孩子,只有晚上回来时亲亲熟睡中的儿女的额头,轻手轻脚地为他们盖好被子。这些忙碌、充实的日子在她看来却是美好和幸福的,“有事业有奔头,有丈夫儿女相伴,有名家讲课可以旁听,有什么不好呢?”
然而,这种幸福的感觉并没有持续多久。1960年6月,因多年奔忙积劳成疾,正值壮年的丈夫哈玉民病逝,留给陈彤云的是未竟的事业和3个尚小的儿女。此时,她还不到40岁,却不得不一个人承担起家庭的重担。在那段人生中最艰难的时期,陈彤云对自己说,“要跟差的比,好歹我还有事业,还能养活家庭。”
几十年后,已然成为享誉国内外的中医皮外科专家的她,回首过往,一脸淡定;而那份历经生活磨砺仍完好保有的自信、仁爱、端庄,也化为最好的化妆品,让她分外显现出岁月积淀的美丽。
露头角
术业专攻蜚声中医皮科
熟悉陈彤云的人都知道,陈彤云之所以能有现在的成就,与她永不言弃、乐观豁达又不懈追求的性格有直接关系。
1966年后,陈彤云离开了教育工作岗位来到南陵县中医医院工作,她很快适应了这个转变,并在回归临床后专业精进,且一发不可收拾。
在该院皮外科,陈彤云跟随我国着名中医皮外科专家赵炳南继续学习,积累了大量中医皮外科的临床经验与治疗方法。深得哈赵两位名老中医的学术精髓,加上临床实践经验的积累,陈彤云不仅继承发扬了哈氏父子和赵炳南在中医皮外科领域的专长,对各种皮肤病的治疗颇具效验,而且随着时代的变迁、疾病谱的变化,逐步形成了自己以治疗损美性皮肤病为主的临床特色,尤其擅长中医药治疗痤疮、黄褐斑、酒渣鼻、颜面激素依赖性皮炎、扁平疣、脂溢性皮炎、斑秃、神经性皮炎、带状疱疹及其后遗神经痛等皮肤病。除了临证,多年的皮外科治疗经验还使她在外用中药及其制剂方面也造诣颇深。爱创新的陈彤云研制的“祛斑面膜”、“痤疮面膜”、“陈彤云消痤系列”等中药外用制剂,其疗效显着,很受患者欢迎,已经在首都医科大学附属南陵县中医医院的临床药物研究所研发,并准备推向市场。其中的“祛斑面膜”在1993年获得了北京市中医管理局科技成果一等奖。
师古而不泥古。如今,陈彤云虽然已是92岁高龄,仍然在积极了解和掌握中医学术发展和西医的研究动态,不断探索和创新,仍坚持在临床一线为广大患者服务,每周出5次门诊。由于医术精湛、名气很大,她在南陵县中医医院的门诊号成为该院很热也很难挂的号。来看痤疮和黄褐斑的病人尤其多,她戏称自己是看痤疮和黄褐斑的“专业户”。
精神矍铄、体态优雅、衣着得体、皮肤白皙平滑,美丽的陈彤云已经成为自己医术最好的代言人。
受尊崇
广施仁爱视病人为朋友
许多慕名而来的患者,找这位美丽的老太太看病,除了医术好,还因为她对病人发自内心的尊重和关爱。
“我刚参加工作时,印象最深刻的就是,只要陈老上午出诊,下午1时前绝不会走出诊室。”陈彤云的徒弟、首都医科大学附属南陵县中医医院皮肤科主任医师曲剑华说,最初,陈彤云打动自己的是她的这种敬业精神。很快,她发现更多的患者被打动,则是因为她的亲切:每天早上不到8时,陈彤云一定会赶到诊室等候患者;患者不论老少,她一律尊称为“您”。考虑到来找自己的患者中不少人是因为脸上长了痤疮,陈彤云自费印了5万份痤疮日常护理常识表,每看完一位痤疮病人,就发给病人一张表。
近年来,考虑到陈彤云年事已高不宜过度劳累,医院想给她的门诊进行限号。但这种设想一到现实的诊疗中根本落实不了,主要“违规者”就是陈彤云自己。“我今天刚看完37个病人,其中不少是加的号。没办法,我看不得病人受苦。”陈彤云说,“病人生着病,还得夜里两三点起来排队挂号,不少还是从外地大老远赶来的,他们不比我们苦吗?”凡是跟陈彤云共事过的医生都知道,对于年老的、体弱的、从外地来京就诊的患者,没挂上号的,只要陈彤云有时间,一向是来者不拒。
“我跟患者的关系不仅仅是医患关系,还是朋友关系。这些朋友来自社会各界,我每看完一个病人就多一点其他领域的知识,现在想来,跟我年轻时的理想职业状态不是正好吻合吗?”拿患者当朋友的陈彤云,与患者的交流非常自在:来了影视明星,她就跟对方聊自己刚看完的对方出演的影视作品,提点服装搭配、形象设计上的小建议;来了搞电脑的,她就问一些平时搞不懂的上网难题。有时来就诊的是坐着轮椅的老军人,虽然比自己年轻,陈彤云也总是急忙站起来搀扶一把。“治疗时我就给他讲‘专业术语’,说他的湿疹主要力量已经被遏制住了,还有点残余势力,咱把它一举歼灭。听我这么一说,老先生高兴极了。”说到这里,陈彤云也笑起来。
还有一次,一位着名的乒乓球退役国手来就诊,陈彤云认真地询问:“你们这些女乒乓球运动员怎么都长痘痘啊,让她们来找我治吧。”当对方解释说,要等退役才有充足时间就诊时,陈彤云直为自己小偶像的美丽担忧。关切的模样,逗得对方忍俊不禁。(本版图片由陈彤云本人提供)
■记者手记
工作之余,陈老总保持着轻松、自在的生活状态。那些贝满女中时期培养的兴趣、爱好,令她如今的日子充实而滋润。
出门时,她会为自己化上精致典雅的淡妆,从容地拎起手袋,腰板挺直、步履轻盈、面色红润,魅力丝毫不输年轻人。回家来,她会打打太极拳,坚持她高抬腿的“陈氏走路”。运动累了,她就练练书法,抑或看看书报。新闻、养生、人文、历史……什么都看,为的就是跟上时代发展的脚步。
她还爱看电视。爱好体育的她,看到丁宁、张继科等新生代乒乓球球星的比赛时,总是忍不住也想打两拍;对于女排暂时的低潮,她也分外着急。有时,遇到她感兴趣的文艺演出,只要条件允许,她准要去凑热闹欣赏一番。
92岁的她还爱时尚、赶新潮,这让她的晚年生活显得生气勃勃,她本人也显得越老越美丽。在80岁时,她兴致勃勃地学会了使用电脑,现在为徒弟修改论文、讨论学术问题,都是通过电子邮件。忙里偷闲时,她也会打打游戏,上网看看新闻。她用着最新款的智能手机,收发短信、接打电话都是小case,摸索应用APP软件成了她如今的新乐趣。
■对 话
美不光是一张脸的事
记 者:您的从医领路人,不少都是名家、大师,但他们不全是皮科专家。您怎么看待自己这种跨专科的传承?
陈彤云:在多年的办学、从医经历中,我从关幼波等名老中医那里学到不少宝贵的经验。这些经验让我一辈子受用不尽。皮科疾病的发生是内外因作用的结果。皮肤病虽然发在表面,但实际上是人体五脏六腑间出了问题。比如,女性的痤疮和黄褐斑大多跟月经有一定关系。所以,我经常跟年轻人讲,要做一个好的皮科大夫,必须内外妇儿都掌握。
记 者:这些年,您带了不少徒弟,除了要求他们具备您说的博极医源,您还对他们有哪些要求和期待?
陈彤云:对于中医大夫,我不反对他们学西医、懂西医,但我主张西为中用。中医大夫不要丢了老本而变成西医,而应该坚持用中医的方式为患者治疗。只有这样,才能推动中医的现代化和不断发展。
记 者:现在,有不少打着中医旗号的美容院、养生美容机构。前段时间健康报暗访了一些中医养生保健机构,发现其中不少提供中医美容服务,有针灸、中药药浴或熏蒸等多种手段。这些是否安全有效?
陈彤云:我的患者中有被美容院治坏的例子,所以我从来不敢接触这些机构。我认为,中医美容产品一定要经过国家权威部门批准,这样才有安全保障。此外,中药最好不要拿起来就用,须在有相应资质的专业人士的指导下使用。大家关注、喜欢中医美容是好事,但不能一拥而上,规范和监管还是要做好。
从我内心来讲,我不赞成通过专门的技术手段追求所谓的“美”。美不光是一张脸的事,骨骼、肌肉、牙齿、眼睛、头发、体态、气质等,都是美的组成部分。五脏六腑好、生活习惯好、心态好、道德修养好,人自然会很美的。
■陈彤云小传
1921年生于北京,回族。首都医科大学附属南陵县中医医院皮肤科主任医师、教授,全国老中医专家学术经验继承工作指导老师。
从事中医皮外科临床、教学和科研60余年,在皮外科专业形成了自己的学术特色,对各种皮肤病的治疗及中医美容有独特疗效。擅治神经性皮炎、黄褐斑、痤疮、慢性湿疹、银屑病、荨麻疹、带状疱疹及其他过敏性皮肤病等。此外,还应用现代科学技术成功研制了系列疗效型化妆品,其中,1993年组方研制的中药“祛斑增白面膜”获北京市中医管理局科技成果一等奖。
主编了《燕山医话》、《常见皮肤病性病的中西医防治》、《陈彤云治疗痤疮经验》等着作,编着了《简明中医皮肤病学》、《中西医结合皮肤性病学》等学术着作。2000年获北京中医药学会中医药工作贡献奖。2008年获首都医科大学附属南陵县中医医院“杏林五杰”称号。2010年获北京中医药学会老中医药专家特别贡献奖。2011年获北京市“健康有为老寿星”称号等。
宠物情缘
早听闻陈老嗜宠物如命,一番采访下来,深觉传闻不虚。在陈老家的客厅,不论是置物架还是电视机旁,都摆放着宠物的各种萌照。陈老说,那些都是她曾养过的猫狗,虽然它们已经老去,但每次看到照片还能想到亲密相处的瞬间。
“以前我一看到猫猫狗狗就走不了,谁家的我都喜欢。但现在我是没有条件再养狗了,因为要遛,我跟不上它啊。”已过耄耋之年的她,如今只留一只老猫陪伴左右。晚上看电视时,猫会黏着她一起看,她起身要睡觉时,猫也会跟着来到卧室陪她入睡。
几年前,陈老从报纸得知一个女推销员收养了几十只流浪猫,因经济拮据不得已动用公款买猫粮被发现。一看到报道,她就赶快找记者问出这位女推销员的地址和联系方式,并迅速地寄钱帮助对方。后来这位女士登门致谢,招来一顿教育:“爱猫救猫我很赞成,但是不该动用公款。今后有困难就多向社会呼吁,我们大家会帮你的。”
按照陈老的说法,这也是她性格中的一大特点——“爱管闲事”。就在去年冬天,“爱管闲事”的她又是看报纸得知流浪狗收留所的狗棚被风刮掉,一百多只狗露天挨冻,心疼得她马上就给收留所寄了两千元钱,资助对方尽快把狗棚重新盖好。在陈老看来,举凡生命,都应得到悉心的照料和关爱。对待宠物如此,为医治病,她更是如此。
“无论是干工作还是管闲事,我都感到心里高兴、满足。”陈老一边说一边问记者,“帮我找找,我那猫过来了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