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的老伴快七十了,一米六的个头体重却有二百斤,是个血糖、血脂、血压都高的“三高”胖老太太,还有腰椎间盘突出、双膝骨质增生、慢性支气管炎等各种老年病。为了操持家务,她基本上是行动之前先吃止痛药,要不走不到一百米那腿就得麻到脚趾头。睡觉之前要吃甘草片,否则睡不了一会儿就得咳嗽醒。常年睡木板床只能侧着卧,可还鼾声如雷时有长时间的憋气。要说她是个疾病缠身药不离口的人,一点不为过。
“识捧”的老太能扛病
老太婆天生性格倔强,又干了一辈子的蔬菜估价员,多年骑车跑外,练就了超强承受力,退休后的体现就是特别能扛病。每天都得两三趟气喘吁吁地上下五层楼,那么重的身子仍然是骑车上街买菜购物。街坊邻居都夸“这老太太真棒!”。她还真“识捧”,有个不合适总弄点儿小药顶着,从来不去医院。我们也就由着她的性子,给她备了电子、水银两种血压计和“利舒坦”血糖仪,平时都是我去医院的简易门诊给她拿药。
去年春节过后,她觉得后背像受风岔气一样难受,就让我给拔罐子贴膏药。那后背拔得跟“九饼”似的,病情也未见好转。到一月中旬,经常咳嗽不止,双腿也出现了浮肿,还没法正常进食,一周吃的东西还不如原来一天的。她仍然按感冒对待,用头孢类口服药继续扛着,进而血压忽高忽低,已然无法下楼活动了。
我虽然退休前在企业当支部书记,可怎么也做不通她的思想工作,说心里话还真有点儿憷她。我就怕弄不好两头生气,再把她气出个好歹来,那才得不偿失呢!
孩子看她那个难受劲儿也真着急。经过两个星期的劝说,才在2月19日到306医院挂急诊看病。当时她已经无力下楼,到医院用轮椅推着做的各项检查,当天就住进了心胸外科。
扛不下去的“脓胸”
经过多方面检查确诊为脓胸,输液、输氧、打针、口服和喷雾能上的治疗方式都上了,还上了重症监护的体征监测仪。当时脉搏小200下,即使吸氧血氧仍然低于正常值,呼吸达到七八十次,血糖是29,血压才90/65水银柱。最高烧到42度,将近一个月没正常进食,每天输500毫升的高葡萄糖。
大夫找孩子交代:“这个病相当危险尤其是她这个年龄,又有高血压、糖尿病,心脏还有天生的血管狭窄,如果是年轻人还能手术治疗,可是对于她只能是保守治疗,恐怕手术连麻醉这一关都过不了,先消炎再看情况制定下一步治疗方案。”
在此后的几天里,老伴的病情没有大的转变。入院的第四天大夫采取了后胸穿刺引流的外科手法。准备手术时大夫说,病人有两处骨折并询问原因,当时我也没说出个所以然。出院后才回想起发病前的一个多月,她曾经从卫生间出来时滑倒,肋部磕在台阶上。当时只是膝关节有些疼痛,所以都没在意这个病因。随着就从导管中陆续流出将近800毫升的灰黑色脓液,里面还带着血丝和血水。接着在后几天又从导管倒灌进去溶栓剂,大夫是想把小脓包的脓也引出来,就不用手术也避免了后遗症。
随着脓液的流出,老伴的体征出现了可喜的变化。呼吸逐渐平稳降到50次左右;血氧在吸氧的情况下接近正常值;心率也在90次上下;体温也降到38度以下;血糖回落到接近正常值;血压也上升到110/65左右。体重已经从200斤下来二十四五斤。
指标正常人废了
有一利必有一弊,这是我多年来对西医的看法。为了消炎大量使用抗生素,为了稳定血糖过度注射胰岛素,老伴的重点体征指标是正常了,可人已经虚得不成样子。
先是老伴的口腔和食道严重溃疡,唇部出了血泡肿得张不开嘴。本来就没有什么食欲,这下子干脆没法吃东西了。每顿饭只是象征性地吃上一口馒头或花卷,多一半时间只喝一小碗稀粥。有点儿咸味她就喊辣,有点儿油腥就嚷恶心。大夫还这不能吃那不许吃,只是用唇膏和漱口来消除口腔炎症。没怎么进食却三餐胰岛素照打,吗叮啉每餐一片照吃。后期曾经出现四五次虚脱,两三次血糖降到4点多。没办法我就看着才停止了打胰岛素,吗叮啉也都被我扔进了垃圾箱。还跟哄孩子、当吃药似的让她吃饭。最后一次CT片子出来显示病灶消除,病情基本稳定,终于可以出院了,还带走了一大包头孢类药品!
毫不夸张地说我老伴出院时,那真是盖张纸哭的过儿啦!虽然说是痊愈出院,但极度虚弱的身体,已使生活根本无法自理。当天回家时,三个人守护在周围。有拿马扎儿的、有抱氧气瓶的、有后面托着的共同簇拥着,用了40分钟才爬了上去。稍微动一动就气喘吁吁赶紧吸氧,说话没底气还上气不接下气。吃饭不光吃不了多少东西,粘不得一点儿荤腥。舌头上没有舌苔全是鲜红的嫩肉,口腔依然有大量的溃疡。血压高压110、低压60,整天迷迷怔怔睡不香醒不了。看到这种情况,我们都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。
因祸得福忧变喜
楼下的街坊妹妹一天看见儿子,知道此情后马上答应去和她认识的杜大夫打招呼。看着几近废人一个的老伴,我们也就顾不了许多,贸然闯进了宽街中医院内七诊室。这是由忧变喜的日子!
在我的印象里,中医大夫都是银发长髯的老者。杜捷大夫给我的第一感觉,除了年轻就是特别文静稳重。他虽然说话声音不高表情不丰富,可是让人一见如故。他问了问基本情况看看舌苔号号脉,就在电脑上开起了药方,然后又叮嘱了注意事项,我们就交费拿药结束了第一次会面。
我一边推着坐在轮椅上的老伴,一边琢磨这么年轻的大夫只是这十几分钟时间,能够治好她的病吗?如果没什么效果我可就“虾米”了。不仅再也不能去街道社区唱歌,还得继续当好采购员、炊事员外加护工。而对于一向开朗爽快的老伴,那就是一种比她病重时说的“安乐死”还要厉害的惩罚!
真没想到,自从吃了杜大夫的药,老伴一天一个样儿,又可以和我拌嘴了,猛一声又能把家里的猫狗喝退啦!几次没察觉,她自己下楼去理发、聊天了。仅仅一个月后,她甚至骑上了当拐棍的自行车。更为不解的是,原来天天吃药还控制不好的血压,现在不管什么时候测都是在120/80左右,这可是十年来没有过的。原先每次饭前必须先吃一片“诺和龙”,否则血糖肯定不是一般的高,现在除了吃甜食餐后略高以外,其他时间都在正常值。体重也保持在180斤以下,还是全副武装情况下称的。多年的只能侧身入睡,现在也能平躺了,如雷的鼾声也基本没有了!这些变化肯定是中医调理起着关键作用。
我觉得经过西医的乱打,打乱了她体内的基本平衡,杜大夫的合理用药正好在接近白纸的身体里发挥作用。这可真是“因祸得福”坏事变好事啦!为了感谢杜捷大夫,也是对中医的信服,我特意写了首嵌头诗略表心意:“全心救老妻,家恐乱投西,感刺得残喘,谢邻荐华医。杜师稳且奇,捷讯逐天易,大嫂今康健,夫君乐叩膝。”(患者家属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