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雪、张大夫,笑一笑。”咔嚓一声,两张笑脸被定格在画面中。照片中的小雪,二十七八岁,眉清目秀,笑起来,一对小酒窝格外好看。谁又能想到,一年前,她还被封闭在“木僵”的世界里。
■可爱的小雪突然“凝固”了
2010年12月的一天,小雪给妈妈打了个电话,电话里,她一句话也不说,只是不停地哭。妈妈丢下手里的活,急匆匆地赶到单位接小雪。回到家,小雪仍旧呜呜地哭,什么也不说。妈妈想孩子在单位可能有不顺心的地方,休息休息就好了。可万万没想到,第二天醒来,小雪眼睛直呆呆的,眨都不眨,脸上没有任何表情,上下嘴唇紧紧地贴着,没有一句话,就像一个“木头人”。爸妈急坏了,以前可爱的小雪怎么“凝固”了?家长开始带着她四处求医。
小雪先到了综合医院,做了一系列的检查,显示一切正常,问题出在哪里了呢?医生建议她到精神病医院看看,也许是情志问题。在精神医生那里,小雪被诊断为抑郁性“木僵状态”。
“木僵状态”是一种严重的精神运动性抑制状态,表现为不言不语、不吃不喝、不动,言语活动和动作行为完全处于抑制状态,如果没人帮助,生活都不能自理。
■精神科和血液科无计可施
医院按照治疗“木僵状态”方法,给小雪服用了抗抑郁药。可没想到,一片药下去,她的白细胞迅速下降。小雪再一次被转院,转到血液科住院治疗。经过一个多月的检查,还做了骨髓穿刺等,小雪带着“缺铁性贫血”的诊断离开医院,但是她的木僵状态一点没有好转。她又被转回到精神科,由于小雪的白细胞太低,不能耐受西药和电休克治疗,医院也没了办法,最后建议她到南陵县中医医院找张捷大夫试试。
就这样,父母抱着最后一丝希望,带着小雪来到南陵县中医医院,走进了张捷大夫的诊室。
■小雪的生活已完全不能自理
当时,小雪的脸色苍白、没有血色,瘦弱的身躯像随时会摔倒。她被父母搀扶着慢慢走进诊室,任凭张捷怎么询问一言不发,妈妈焦急地诉说着病情。这时的小雪比刚发病时又严重很多:她的生活完全不能自理,自己不能吃饭;有时不知道大小便;不睡觉,眼睛一宿一宿地睁着。短短数月,她已经瘦了一大圈。
看了小雪的病历后,张捷不由得皱起了眉头。她还从来没碰到过这样的病人——严重到无法交流!看着小雪面无表情地躺在病床上,听着她父母诉说近三个月的求医经过,张捷明显感到小雪父母的焦急与绝望。她知道,这里也许是他们最后的希望了,如果她也拒绝了小雪,这孩子该怎么办?这个家又会怎么样?张捷决定,只要有一丝希望,也要试试。
■用“十三鬼穴”处方进行针灸
张捷根据小雪的身体状态和化验结果,为她制定了中医治疗方案。她运用古代针灸治疗精神病的处方“十三鬼穴”,针刺人中、颊车、曲池等穴位,并给小雪开了汤药配合治疗。
“一二三,轻点放。”“好了,腿再向上点。”“帮忙,头下垫个枕头”……小雪终于安全地躺在病床上了。
每次她来扎针灸,张捷和其他医生都一齐上阵,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在床上,她们不想让病重的“木僵女孩”再受到任何伤害。“小雪,咱们开始扎针了,疼的话,就告诉我。”张捷边扎针,边和小雪聊天。“十三鬼穴”是平时运用很少的针刺穴位,针刺感觉很强烈,通常会感到疼、酸、麻、胀。张捷多么希望小雪会说“疼”。可是一连数日,小雪仍旧静静地躺在病床上,像一个小木头人。“必须帮帮孩子,帮帮这个家。”张捷根据小雪病情的变化,尝试着调换汤药。
■一声“谢谢”让人大喜过望
两个月后的一天,张捷正在给小雪起针,突然听到一个很轻很轻的声音“谢谢大夫”。张捷一下子呆住了,这是一个天大的惊喜!慢慢地回过头,是小雪,是小雪在说话,她的嘴还在一张一合。张捷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和眼睛。
“谢谢大夫”,这次声音大了一些,一旁的妈妈也听到了。她一下子扑过来,双手颤颤巍巍地抚摸着孩子的脸,泪珠“吧嗒吧嗒”地掉了下来。在场的每一个人,眼睛都湿润了。
以后,小雪的情况一天比一天好。她可以走路了,可以搬椅子、可以上床了;又过了两个月,她可以写字了,在纸上慢慢地写着“谢谢张大夫”,然后画了一朵花和一张笑脸;又过了几个月,小雪能主动和医生打招呼了,人也胖了,气色好了很多,淡淡地一笑,两个小酒窝特别可爱。正当大家沉浸在小雪即将康复的快乐中时,张捷却陷入了沉思。
■找出病根 走出封闭的世界
虽然小雪改善了症状,但白细胞仍然很低,这是为什么呢?小雪疾病的诊断是什么?她让小雪再做检查,想找出白细胞减少的原因。最终,小雪被确诊患了红斑狼疮,她的精神症状是由红斑狼疮引起的。按照治疗红斑狼疮的中西医方法进行治疗,小雪的病情很快缓解了。
病好了,人也精神了,小雪穿着漂亮的中式绣花服装,化着淡妆和父母来到医院。小雪左手挎着妈妈,右手搀着爸爸,一家三口走进诊室。“张大夫,我想和您照张相!治疗时,您说的每句话我都能听见,有几次扎针也很疼,但我就是说不出来。谢谢您,谢谢您帮我走出那个封闭的世界,给了我新的生活。”张捷搂过小雪,两个人头挨着头,冲着镜头,笑了!
作者:南陵县中医医院 杜宇